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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);很快，连海高二学子正式迎来十校联考。
按照上一次期中考的排名顺序，陈时坐在一号考场第一列的第三位，周封故是第四名，就坐在她后面。
距离第一门考试还有二十分钟，考场里只来了差不多一半的人，周封故早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，倚着座椅靠背望向窗外。
看见陈时走了过来，他只是点了点头，便又转了回去。
态度出乎意料的冷静客气。
陈时刚坐下，没过一会儿，李之名走过来，站定在陈时的座位旁，说道：“好巧，你坐这。”
一号考场正是高二一班的教室，陈时的这个位置，桌面看上去比其他的都要整洁一些，没有什么乱刻乱划的痕迹。
因为这次考试级别没有高到需要清空考场，抽屉里原有的书本便仍然留在原位，排列有序。
陈时问：“这是你的位置吗？”
李之名点点头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：“我有东西忘了拿，我拿完就走。”
陈时还没来得及站起来，李之名就已经在她身边蹲了下来，伸手往抽屉里翻找。
陈时下意识给李之名的手让出空间，身体往后靠着，考场内座椅之间空隙并没有很大，她一动便撞到了后面周封故的桌子。
陈时问道：“要么还是我站起来吧？”
李之名跟她离得很近，他的举止很克制，并没有直接碰触到陈时，但臂袖一角还是在无意间贴在了陈时腿上。
李之名摇摇头：“太麻烦你了，我蹲着找就行。”
陈时也好奇李之名在找什么东西，她低下头看向抽屉里面，问：“你忘拿什么东西了呀？”
“圆规。”
“早上被同学借去用了说还到我抽屉里了，不知道他给我放哪了。”
陈时眼尖，先一步看到一个亮闪闪的银色物具，伸出手指说道：“哎你看，是不是这个……”
而那一瞬间，她的后颈被身后之人无声地环握住了。
陈时原本伸出的指尖一颤，很快缩了回去。
李之名没有发现陈时的异样，只回道：“嗯，就是这个。”
周封故的掌心牢牢贴着陈时的肌肤，两边的指节缓缓移动按压着，怕痒的陈时便像只猫一样将头往后仰。
这个一直都没开口说话的人，在陈时耳边低语：“你们在做什么？”
李之名蹲在陈时右侧，为了不妨碍到李之名，她将另一边靠里的左手往后伸，试图掰开周封故的手指。
掰了几下也没掰开，她的左手反而被周封故空出来的一只手紧紧扣住。
陈时侧过脸去，默默地做了一个口型：快放开。
周封故非常理直气壮地看着她，目光深暗，同样用口型回答：他靠你太近了。
李之名靠陈时太近了，周封故不喜欢。
李之名伸手够到了圆规，便慢慢站起身。
同时，周封故松开了禁锢着陈时的双手。
“谢谢你，我拿到了，就先走了。”
陈时马上坐正，对着李之名说道：“不客气。”
李之名走后，陈时回过头看向周封故，只见这人又秒速恢复了悠然自得的样子，同之前一样，靠在椅子上望向窗外。
见陈时转过来，周封故甚至还勾唇故意问：“怎么了，你也没带圆规？”
接着他又接了一句：“没有带的话，我可以考虑把我的借给你。”
陈时没理他，转了回去，并且将自己的椅子跟桌子都往前挪了挪。
十校联考持续了整整两天，最后一门科目结束交完卷后，陈时习惯性地松了口气，屈起指关节揉了揉太阳穴。
周封故难得一脸认真地整理着桌子上的试题卷子及其他文具，没有说什么不正经的话，他抬眼看向陈时，问：“怎么了，很累？”
陈时回道：“还好，只是每次考试考完都会觉得终于松了一口气，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筋终于可以松下来了。”
周封故停下手里的动作，眼里的常有的冷意融化了几分，他抬起手，将大拇指覆盖在陈时的指关节上，就着陈时的动作一起揉了几下陈时的太阳穴：“辛苦了。”
周封故手指触碰过的地方留下一抹特别的热度，陈时呼吸加快了几分，她往后躲了躲，说道：“我回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周封故先是应了一声，之后又补充道，“放学我在你们班后门等你。”
陈时问：“等我？为什么。”
周封故像是故弄玄虚似的：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今天考试过后不上晚自习，距离傍晚放学还有一段时间，三班教室里已经乱成一团了，没有老师在，大半的人已经边收拾东西边聊起了不久前的考试内容。
何晴上次期中考成绩还不错，这次估计发挥得不太好，连抱怨都不抱怨了，只是埋着头收拾东西，并且警告叶树：“叶树，你别找我对答案，我拒绝听到一切有关于考试的内容。”
叶树争辩：“哎何晴，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无情冷漠的人吗，你脸都要垮地上了，我当然不会火上浇油。”
何晴抬眼：“那叫上林绿一起出去吃点好吃的？”
“这个再说——”叶树拿着自己的试题卷跑去其他人位置上，“我先找别人对几道选择题，憋死我了，第一天怕影响心态一直没敢对——”
何晴很用力地翻了个白眼，对着陈时说道：“叶树这个人到底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！”
陈时翻开书本，一字一句地回答何晴的问题：“食物中可以被人体吸收利用的物质被称为营养素，蛋白质、脂肪、碳水化合物、维生素、矿物质、水和膳食纤维是人体所需的七大营养素——”
何晴更抓狂了：“我身边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！”
她捞过陈时的肩膀，很诚恳地邀请：“待会儿放学去不去逛街？”
陈时犹豫了一下，模糊地回答：“可能有人在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