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白被香味勾得口水要流下来，拿起勺子舀了就往嘴里塞，被周远手疾眼快地拦住。</p>
周远对着勺子吹了几口，才说：“吃吧，慢点。”</p>
邱白美滋滋地放进嘴里，口感滑嫩，味道是土鸡蛋的醇香，配上香油和葱花的调味。</p>
他咬了一口绵软的馒头，含糊不清地一个劲儿夸奖，“好次，好次。”</p>
周远看他笑成月牙儿似的眼睛，心里格外满足。</p>
这时装着满满蛋羹的勺子递到他面前，“远哥，次。”邱白嘴里嚼着食物，对他说。</p>
周远摇头，“你吃吧，我早上吃得饱，还不饿。”</p>
“你吃嘛，你吃你吃！”</p>
邱白晃着肩膀，好像周远不吃，他就要闹起来。周远只好低头含进去。</p>
一碗蛋羹，两个馒头，很快就被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分食光。</p>
在这样寒冷的天气，趴在热乎乎的炕上，和心爱的人一起吃一碗香喷喷的鸡蛋羹，邱白幸福得要流泪。</p>
周远笑着摸摸他脑袋，继续坐在小板凳上捣鼓他那些零件。</p>
他很认真，时不时低头看看书，两只手灵活得组装和焊接。</p>
电烙铁和焊锡的味道渐渐升出来，周远皱了皱眉，拎起工具箱往外走。</p>
“你干啥去？”邱白忙问。</p>
“味道不好闻，我出去整。”</p>
“别呀，外头那么冷也没插座啊，你就在屋里弄，一会儿开门放放味就行了。”</p>
邱白招手，“快点回来，味儿不大，你不说我都不知道。”</p>
他正看数学书呢，他要准备高考，所有科目最差的就是数学。此时被那些公式定理弄得头昏脑涨，根本没闻到味道。</p>
外面确实没有电源，周远只好又回来，但是焊接的时候更小心了，争取一次完成，不用再返工。</p>
忙了一整天，总算磕磕绊绊做完了第一个收音机。</p>
吃完晚饭后，周远装上电池，拉开天线，收音机左面那个黑色的条形音响里面断断续续传出“刺啦刺啦”的电流声。</p>
周奶奶和邱白盘着腿坐在炕上，一个捧着搪瓷缸子喝糖水，一个捧着瓜子咔吃咔吃，四只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个银色的大家伙。</p>
周远旋着按钮调频率，另一只手不断调整天线长度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