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,碧天如洗,轻风习习。一艘形体庞大、装饰精美的画舫飘流在微波粼粼的洛水之上,显得格外的悠闲并且贵气十足。江面上其他的船支,都自觉的与它保持了一定距离,不敢靠近。</p>
因为,那是寿王的船。</p>
今天确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,特别适合驾船出游。</p>
寿王的船上正当丝竹悦耳,舞女婀娜,优伶伎子们正在十分卖力的为他们的主人表演歌舞。</p>
原本寿王李瑁的兴致也是颇好,但他突然叫停了歌舞,并叫所有的优伶伎子和闲杂之人全都退了下去,只留下了一个三十来岁的青衣男子在他身边。</p>
寿王李瑁的手中拿着一封,信中只有八个字——“西域缺水,鱼鹰难存”。</p>
他仿佛是刚刚学字的幼童一样,生怕记不住这八个字,狠狠的盯着它们看了许久。</p>
青衣男子一直叉手拜在旁边,未曾乱动,也没有吭声。</p>
“没错,是他亲笔所书。”</p>
说完这句话,寿王李瑁将这一封信揉成了乱团,反手将它扔进了江里。</p>
青衣男子仍是纹丝不动的站着。</p>
寿王李瑁满肚子的不痛快正愁没处撒火,瞪着青衣男子低喝了一声,“给我倒酒!”</p>
青衣男子应了一喏,不急不忙的拿起木几上的银壶,给晶莹剔透的琥珀杯盏当中倒了一杯葡萄酒,进献到了寿王的面前。</p>
“殿下请用。”</p>
正有一些心浮气躁的寿王李瑁,仿佛是被眼前这一位气定神闲的青衣男子给感染到了。他接过酒杯之时已然不那么焦躁,浅啜了一口,平静的说道:“贺敏如,你说,邢人凤为何要把萧珪写给他的信,转来拿给本王观摩?”</p>
贺敏如叉手而拜,说道:“殿下,邢人凤应该是有一点,害怕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