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家的管家显然还是比较要脸的，一脸不好意思的讪然之态，结结巴巴转达了程老流氓的问候。</p>
管家转达的话显然经过了艺术加工，说出来比较文雅。</p>
李素脑子里却自动带了翻译器，很快把程知节的原话翻译出来了。</p>
原话大意应该是：年都过完了，还不赶紧给我老人家送上年礼孝敬？</p>
是不是以为又给朝廷立了一个功劳之后，老夫就不敢抽你了？</p>
对于黑恶势力，首先要有一颗迎恶而上的强硬心。</p>
永不妥协，绝不低头，与黑恶势力做英勇顽强的斗争……</p>
能说出这些道理的人，通常都没见识过真正的黑恶势力是怎样的嘴脸。</p>
所以李素很清醒地知道，所谓英勇顽强的斗争只是一句空泛的口号……</p>
没事举着胳膊扯着嗓子喊两句可以，但别玩真的，该认怂时一定要果断认怂。</p>
所以当程家管家一脸不好意思的把程知节的话转告给李素时。</p>
李素二话不说，火烧了屁股似的赶紧从温暖如春的厢房里走出来。</p>
府里一阵鸡飞狗跳之后，给程知节准备的年礼很快备妥！</p>
程家管家一脸错愕地看着李家疾若迅雷般的效率。</p>
李素扯了扯嘴角朝他干笑：“孝敬长辈嘛，一定要积极主动。”</p>
“不但要跑得比狗还快，还要有一颗拜佛般虔诚的心……”</p>
管家也挤出干笑附和，表情愈发尴尬。</p>
显然为自家家主打劫晚辈的不要脸行为感到心虚气短。</p>
李素也觉得胸口有点闷闷的，人情往来嘛，通常有着不成文的规矩。</p>
世上的规矩千万种，但绝对没有主动朝晚辈开口讨要年礼的……</p>
古往今来泱泱礼制，这等不要脸的做法简直是开礼乐崩坏之先河。</p>
——清明节的时候你咋不找我要礼物呢？</p>
很快，两大车绿菜，一堆包装精美的香水，还有一车丝绸瓷器和腌好的猪羊肉。</p>
满满当当装了四辆牛车，李素领着护卫们，怀着上坟的心情朝长安城出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