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屋里有了动静，丫鬟在门外恭敬地轻唤了一声。</p>
陈婉儿开门，丫鬟端着打好温水的铜盆，还有牙刷，细盐等进门。</p>
将东西搁好后赶紧退出门外。</p>
陈婉儿亲自将布巾沾了水拧干，然后细心给李素洗脸。</p>
洗得很仔细，耳朵和脖子等死角都顾到了。</p>
然后在牙刷上均匀地洒了一层细盐，递到李素面前。</p>
李素耷拉着眼接过，没精打采地刷牙。</p>
很早开始，家里的丫鬟便已没了侍候李素的资格，都是李家主母亲自服侍的。</p>
从洗漱到洗衣，再到李素用的饭食，陈婉儿甚少让下人来干！</p>
久而久之，李素也习惯了被陈婉儿服侍。</p>
陈婉儿偶尔在账房查账对账来不及服侍他，换个丫鬟反倒令李素各种不习惯，心情差一上午。</p>
李素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牙，陈婉儿蹲下身拨弄着炭火。</p>
将铜盆里的木炭烧得更旺，嘴里仍在唠叨。</p>
“再过几日便是元旦了，元旦那日夫君可不能再睡懒觉！”</p>
“大早要给府里的管家和下人们发利红，这么重要的事，家主不在可不行。”</p>
“然后还要给仙逝的公婆，以及大兄李文上香。”</p>
“夫君前几日忙着朝里和亲之事时，妾身和嫂嫂领着家里护卫们回了一趟吴县，拜祭了一下李家祖上，顺便丈量了一下坟地附近的土地。”</p>
“然后派人找了吴县的司户，动用家里的钱把阿翁阿婆坟地周围百亩地全买下了。”</p>
“本是无主的荒地，县衙司户乐得不行，平白得了一笔横财。”</p>
“后来说什么荒地买下了，那就必须组织劳力开荒种上庄稼，官上每年要查验的。”</p>
“若还让它荒着，官府还要罚钱的。”</p>
“当时妾身气坏了，开荒就要迁阿翁阿婆的坟，世上哪个官府敢干挖坟迁墓的缺德事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