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君集目光闪动，含笑道：“杨少忱，我记得你。”</p>
“昔年我任右武卫大将军时，你是我麾下一名果毅都尉。”</p>
“后来我调职，听说你也调去了左屯卫，约莫四五年未见你了。”</p>
闻言，杨少忱露出受宠若惊之色，道：“多年不见，不曾想大将军还记得我这不争气的部将。”</p>
侯君集大笑道：“当然记得。”</p>
“昔年苍原一战，你是第一个冲进敌阵的。”</p>
“那一战你连斩突厥部落首领六颗首级，是为此役首功！”</p>
“你的名字还是我亲自填进请功簿的。”</p>
杨少忱笑道：“末将不争气。”</p>
“除了那一战，这些年委实乏善可陈，给大将军丢脸了。”</p>
侯君集微微一笑：“大丈夫活得坦荡本分便是。”</p>
“功劳这东西多靠机缘！”</p>
“大唐征伐天下，日后立功的机会很多，不要急。”</p>
杨少忱脸色微变，这句话的意思似乎另有所指……</p>
但说得太含蓄，他一时竟没太咀嚼出味来。</p>
沉默片刻，杨少忱终于忍不住试探道：“听李将军说，大将军也投到魏王殿下这一方了。”</p>
“不知确否？”</p>
闻言，侯君集笑容一敛，忽然沉下脸道：“我刚说过的话，你转眼便忘？”</p>
“难怪这些年你还只是个都尉！”</p>
杨少忱一呆，神情惶恐道：“请大将军训示。”</p>
侯君集冷冷道：“我说过，大丈夫活得坦荡本分便是！”</p>
“这句话，你一辈子都要记在心里！”</p>
杨少忱愕然，吃吃地道：“不知大将军的意思……”</p>
侯君集瞥了他一眼，轻声道：“你也是我多年的旧部了，你的为人品性我很清楚。”</p>
“我且问你，这些年你投身军伍，可曾遇到有功而不升赏的不公之事？”</p>
闻言，杨少忱摇头：“没有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