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孩子一身短褐穿结，身形瘦弱，本该圆润的脸蛋凹陷下去，脸色蜡黄。</p>
在这样的严寒，她衣衫单薄，额上却冷汗淋漓，瞧着便有几分可怜。</p>
段清多看了两眼，站在一旁的伙计便注意到，上来招呼她：“这位姑娘，可是有何不适？”</p>
段清收回目光，摇了摇头，答道：“敢问可有晾晒好的木槿枝叶？麻烦替我包一两。”</p>
她的声音如泠泠碎玉，不见半点暖，称不上抓耳，却引得医馆内众人不由得看向她。</p>
木槿不是什么名贵药材，亦无毒性，那伙计听了，带着段清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，便去药柜前为她抓取。</p>
如此一来，那大夫与女童便与她近在咫尺，收于她的眼中。</p>
等待的功夫，段清听到那男子开口，声音如三月春风，熨帖舒适，又有几分书卷之气：“寸关尺三部，其脉皆无力，难以鼓动，有空虚之感。乃是气血两虚之征。”</p>
女童的娘亲站在一旁，衣着虽称不上光鲜亮丽，但也打理有致，干净整洁。</p>
她面上满是焦急：“季大夫，那你说这怎么办？”</p>
季无霜起身，说道：“大娘，前两日我已然为她诊过，你只消每日熬药三次，让孩子服下便可。”</p>
这对母子并非今日头一回来。</p>
两日前，他们便前来医馆问诊，当日季无霜便诊出这孩子气血不足的毛病，写了方子抓了药，让他们拿回去吃。</p>
因看着两人家境颇显拮据，连诊金与药材钱都没收。</p>
但大抵正是因此，这妇人得了纵容，脸皮愈发厚，每日都要带着孩子过来寻他再把把脉。</p>
妇人本就心绪，这会听了季无霜的话，只觉得他是在说自己占便宜，连忙先发制人，脸上带了怒气问道：“但这些药熬出来，囡囡吃了两日，还是这副样子，这药有没有用啊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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