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尾调微微扬起，似是缠着钩子，却又清脆，总透着几分讽刺之意。</p>
“你这是做什么？莫不是要为我殉情？”</p>
谢朝兮甚至以为自己陷入某种幻觉，要么便是这湖面之上的雾气太过惑人，不然为何会将她的声音幻化得这般真实。</p>
“芝芝……”谢朝兮怔住，想要寻找到这声音源头，“芝芝，你在哪？”</p>
四下张望之际，他猛然发现身后竟有一道如梦似幻的身影，与虞芝一模一样。</p>
可他伸手去碰，却又与雾气一般，自他掌心穿过，什么也握不住。</p>
那道身影见他呆愣的模样，竟笑起来，与虞芝更像了几分：“怎么还是这般傻。”</p>
说话间，她的身影凝实起来，如真人一般，只是在日光照耀之下，多了几分剔透晶莹之感。</p>
“你莫不是忘了，我可是出窍期修为。枉你当初看那么些功法典籍，竟连魂魄出窍后，肉身没有呼吸也不知晓？”</p>
谢朝兮却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。</p>
是否是幻觉？</p>
是否是他的臆想？</p>
他伸出手的动作滞涩得如同牵线木偶，但碰到那手腕的一瞬间，他却立刻收紧了五指，将之牢牢攥在手中。</p>
是真的。</p>
没有消失。</p>
是他的芝芝。</p>
谢朝兮的喉间又哽咽了一瞬，才喊出声来：“芝芝……”</p>
虞芝出窍之后，便一直在这儿。她自觉肉身气海不妙，便索性魂魄离体，寻一线生机，只是没料到谢朝兮竟会如此……</p>
方才的一切被她尽收眼底，包括谢朝兮的悲恸，还有他的意欲自绝。</p>
似是当真将他吓得不轻。</p>
虞芝眨了眨眼，任由他将自己的手腕捏得有些发痛，只静静站着，默许他将心中的大起大落统统发泄出来。</p>
自深渊的一片死气中脱身，又乍然到了云端，谢朝兮的心情难以言喻。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又低又轻，担心将虞芝吹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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