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安妮没有看出奥蒙沉稳神态下的任何动摇。</p>
她只听见他的嗓音, 温和过了某种程度就显得有些冷漠的嗓音,清冷地反问道:“您打算如何得到神殿和教会的允许?”</p>
要是能轻易得到神殿的允许,还用得着找他特批?</p>
一想到神殿那帮一个人能说教一整天不停歇的臭老头,严安妮头都疼了起来, 晦气地低声咒骂了一句“该死的老顽固们!”</p>
奥蒙却从咒骂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。</p>
他拒绝了她无理的要求, 她也是这么想的吗?</p>
她是否认为他和神殿的司祭一样守旧顽固?</p>
严安妮散漫地晃来晃去, 闲适得像是真的在远郊散步。</p>
唯独时不时回瞄的偷窥眼神证明, 她在暗自认真捕捉奥蒙的每一丝情绪变化。</p>
可惜,那张英俊的面庞上像是覆盖了一层用大理石制成的绅士面具。</p>
至于面具底下到底在想什么, 任谁也猜不到。</p>
严安妮惋惜地摇了摇头, “实在不行, 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</p>
奥蒙在等她的下一句转折。</p>
可是严安妮就这么转过身去,将注意力全盘转移到摘落在发间的碎叶上了。</p>
奥蒙站了一会儿, 什么都没有等到。</p>
明显不符合常理的行为,她应该提出一个比一个更过分的要求才对。</p>
严安妮和枯黄落叶的斗争进行完毕,抬起头瞥了他一眼,顺手将头发拨到肩后,疑惑地问:“您怎么了?”</p>
他们似乎站得过于近了。</p>
近得她拨弄头发时,发丝可以从他脸上拂过。</p>
是柔软的、顺滑的, 散发着清新香气的。</p>
如果加上她的身份, 那就是违背道德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