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利的剑尖抵住莉莉斯的心口, 克林斯曼手上的青筋都因为过于用力而暴起。</p>
持剑的力道一点一点加深。</p>
盈满皎洁的月光将她胸前饱满的肌肤照亮，白皙细腻的表层皮肤被割破了，点点殷红的血迹透出来。</p>
像一朵自她心尖上盛放的红玫瑰, 由她黑暗的心血滋养, 艳丽的、诱 | 惑的、脆弱的, 充满邪念地盛开着。</p>
“嗯……有点疼呢。”莉莉斯轻轻倒吸冷气“嘶”了一声。</p>
剑身随着克林斯曼发抖的手一同发颤，他甚至不得不改为双手持剑的方式。</p>
今夜虽然是满月之夜, 但是按照他原本按部就班的周密计划, 他还没有百分百确认莉莉斯的心意，今天还远远不到实施的时候。</p>
可惜近来诸多的变数令他一时冲动之下将剑尖对准了她。</p>
毫无疑问, 他绝对是想杀了她的。</p>
这么久以来，没有一天, 他不想将锋利的剑刃刺进她的心脏。</p>
克林斯曼不知道双手为什么会颤抖。</p>
就像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下不了手一样。</p>
“嗯？为什么不干脆刺进来呢？”莉莉斯歪了歪头，双手抬起握住剑身, 往自身的方向轻轻一带。</p>
克林斯曼的脸色猝然间变得苍白, 眼神一凛。</p>
“铮——”一声清脆响动，寒光迅速闪过，银剑被大力甩出，在石墙上摩擦出一道长长的刺眼火花。</p>
虎口因为强烈的震颤而发麻。</p>
克林斯曼紧攥拳头，却无力地垂下头, 像是在盯着地毯上的秃鹰纹样。</p>
莉莉斯也不说话了。</p>
诡异的沉默在房间内蔓延开来。</p>
过了很久很久，克林斯曼缓慢动了动手指，转身, 一步一步走到床边，从枕下拿出那本厚厚的书，翻开最后一页，缄默地放在她的面前。</p>
他能感觉到莉莉斯在看着他。</p>
他并不惧怕她,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，他从未因邪恶的黑女巫而感到过恐惧。</p>
但他不知道为什么，竟然连和她对视都做不到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