莉莉斯最终也没有得到克林斯曼的回应。</p>
克林斯曼只是极度漠然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, 就继续低头写他的信。</p>
要不是因为那个角度正好能让莉莉斯看清他完美清晰的下颌线，稍微平复了一下满腔的怒火，她差点想抓起他茂密的金发, 把他那颗漂亮的小头颅砸进地砖里。</p>
信上的内容, 是克林斯曼从城堡仆人的口中拷问出来的信息。</p>
第一个在城堡那间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死去的人, 竟然是罗伯特骑士的第一任妻子。</p>
然后是第二任妻子。</p>
当然，还有更多的, 是被罗伯特觊觎的平民女孩、不信教的所谓“异教徒”, 甚至是不太听话的仆人。</p>
被扔进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，没有食物、没有清水, 活活饿死。</p>
或者，正巧地下室里同时关押了几个人的时候, 在求生的渴望下互相厮杀而死。</p>
同类相残的做法太残忍，连莉莉斯都忍不住摇头。</p>
不过,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, 小皮囊居然能得到这么多信息，很不赖嘛。</p>
“看懂了吗？”克林斯曼突然看着她。</p>
莉莉斯从他的端视中察觉出研判的情绪。</p>
一个乡野牧女，怎么可能看得懂书信。</p>
其实莉莉斯现在已经嫌扮演牧女不好玩了。</p>
她只是不想在克林斯曼试图解读她的时候揭穿身份。</p>
他越是想知道她是谁，她就偏偏不想让他得逞。</p>
等他多试探几次，认为她绝对不可能承认的时候, 她再施舍给他一个小惊喜。</p>
于是莉莉斯惶恐地摇了摇头，“不，殿下, 我不识字，只是觉得您的字一定写得很漂亮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，请原谅我。”</p>
果然克林斯曼立刻对她失去兴趣, 起身走向罗伯特骑士。</p>
罗伯特还是一动不动瘫倒在地上，像一瘫软烂的蜡黄污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