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城也道：“杀了你，并不能达到这个目的。你以那种状态死去，永远不会再改变，他更无法忍受。但白无相又没有理由就这么简单放过了你，还有什么比神武大帝下人间、退散妖魔、救你于危难之际更好的处理方法？如此一来，你还会对他更加信任感激。但他两次都没有成功，心里肯定不痛快极了。”p
国师道：“你第二次被贬，流落人间，他有无数个机会慢慢‘教导’你，慢慢等你回心转意。据我的观察，他原本已经平静下来了。但是这份平静，最近也被打破了。p
“契机就是你的第三次飞升。p
“你要是一滩烂泥，倒也罢了，可偏偏，你都成那样了，完全不按他给你安排的来，还能再一次飞升，而且还是从前那副样子，一点也没变……我不知道他看到你会想些什么，但我觉得，他一定会再出题考验你。”p
花城道：“看他之后都做了什么就知道了。哥哥，你好好回想一下，自从你第三次飞升，都发生了什么事吧。”p
谢怜很快进入状态，凝思片刻，道：“第一件事，与君山。拿下了女鬼宣姬。开始我并没找到鬼新郎，中途胎灵以童谣指引，想来是出自他的授意。但我以为在那件事中，这是在帮我。”p
花城道：“帮你完成任务罢了。直接后果是拿下了女鬼宣姬，间接后果呢？”p
谢怜试探着道：“……捅了裴将军旧情人的马蜂窝，给他带来了一点麻烦？”p
国师道：“这里可以算是一道小题吧。如果你知道会得罪裴茗，鬼新郎这个任务你会不会用另一种方式处理？比如，背地通知裴茗压下去，就让宣姬继续在这一小片地方闹，而不闹大之类的。”p
谢怜汗颜，道：“这个……说实话，我很后来才知道跟裴将军有关了。当时女鬼索命，在场那么多人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，已经没空去想会不会得罪人了。”p
花城微微一笑，道：“哥哥，你这就已经是做出选择了。”p
他继续梳理，道：“第二件事，菩荠观来了一个空壳道人，把你引去了半月关。那个壳子是谁派来的先不谈，这件事的后果又是什么。”p
谢怜道：“踢走了小裴将军，折了裴将军一臂。”p
花城道：“哥哥，你看，这两件事下来，你帮他大大削弱了裴茗的实力，还彻底得罪了裴茗。他完全没有出面，仇都是你的，你还感激他。”p
“……”p
花城又道：“没猜错的话，这八百年来，他也没少盯你。哥哥你在永安做过国师，教过郎千秋，他恐怕也是知道的。但他还是派了郎千秋和你一同出行，在我看来，这纯粹是不怀好意。”p
国师一惊：“等等？殿下，你去永安做过国师？你教过郎千秋？”p
谢怜道：“嗯……”p
国师道：“你就是芳心国师？？？”p
谢怜：“嗯……怎么了吗？”当下简述了几句。国师道：“那这件事他要是知道了，一定对你很生气。”p
花城继续道：“白话真仙一事，哥哥你原本是打算不插手的，但最后还是被牵扯进去了，好在不深。南海被卷进渡劫域的几百个渔民不是黑水搅的也不是师无渡搅的，除了他们，最有能力能做到的又是谁？”p
一件件捋下来，谢怜这才发现，他回来之后走的每一步，也许都在君吾密切的注视和推动之下。p
花城抱起了手臂，道：“我猜，他这么做，一方面是出于那种诡异的心态，不断地向你抛出题目，测试你到底怎么选怎么走，期待着你能按他给你铺的路线来；另一方面，恐怕也是因为他要以你为剑，削弱这些神官的势力。p
“前代天界的神官们一定给他留下了极深的阴影，他警惕心极强，对任何东西都要求绝对的掌控力，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力量和地位，不能让其他神官追赶上他。而且，我想……”p
谢怜恰好也在思索，道：“什么？”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