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鹂到桃绮院时候还早, 往日里这个时辰,姚灵慧应当还未起身。是不这次,她一进院门便看见了姚灵慧在院子里来踱步, 她身披着一件外衫, 手里还拿着柄团扇, 『色』阴沉到能滴出水来。</p>
听到薛鹂来动静,她立刻抬起头来, 带愠『色』地朝她走来,直接拿着团扇打在薛鹂头顶,压低声斥责道:“你个没规矩!昨夜究竟跑哪儿厮混了,休要与我装模作样, 还以为我不知道你品『性』不成?倒是好手段,叫魏蕴也甘愿护着你……”</p>
姚灵慧虽被薛鹂得不轻, 指责中却也带了几分关切。“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了,此处可不是吴郡, 洛阳权贵都不是好欺瞒, 你若得罪他们了,没人能护着你。魏氏长房人并非善类, 你往离他们远些,越远越好, 休要自以为是,仗着自有几分美貌和手段, 便忘了自斤两。”</p>
薛鹂到底是年纪小, 年幼时总受人欺负, 习惯了如何讨人欢心换取自要东西,却未有人教过她该如何做,有受到教训才知道进退取舍。如今眼看着连魏玠都能成为她裙下臣, 难免会出点骄傲自满来。今早所见所闻,加姚灵慧突说出这样一番话,像是给她泼了一头冷水,让她嚣张焰熄灭了不少,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。</p>
“阿娘是否知道些什么?”</p>
姚灵慧对她与魏玠往来事表现得格外不满,即便是当真觉得她与魏玠有云泥之别,也不至于要如此羞辱责骂她才是。</p>
姚灵慧瞪了薛鹂一眼,拉着她快步朝屋里走,而门仔细关,压着她坐到榻边,低声询问:“我问你,昨夜你究竟宿在何处?”</p>
薛鹂知道她已经猜到了,索『性』不再隐瞒。“在玉衡居。”</p>
得到答案,姚灵慧深吸一口,强压下怒火又问她:“你们可有逾矩……”</p>
“阿娘且放心,女儿还不至于如此蠢笨。”是哄男子欢心,说几句好听话便是,让他碰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。</p>
姚灵慧松了一口,而闷闷道:“我当真是管不住你了,与你说了这么些话,你竟死『性』不改,还要与魏恒儿子纠缠。魏氏长房规矩重重,礼法太过森严,且不说你与魏玠云泥之别,便说日以你『性』子,要如何在此处立足,魏氏大夫人,不过是听着风光,你以为是什么好事不成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