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燕卿向前一步，“陛下，若这一次他还能活，便放手吧。您不能为他沉冤昭雪，至少给他往后留几分清净。”</p>
楚钰猛地喝道，“刘燕卿！”</p>
刘燕卿苦笑，“陛下，他已经死了两回了。”</p>
楚钰一瞬间如同被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击穿。</p>
崔嘉沉默地听着二人的对话。</p>
他终于走到了楚钰面前用自己颤抖的声音道，“陛下，您放过长宁哥哥吧……”</p>
没有人比崔嘉更清楚少年赵长宁是一个怎样的人。</p>
也没有人比崔嘉更清楚京城的流言蜚语。</p>
毕竟他也曾为流言所惑。</p>
赵嫣若是继续留在京城，皮肉是伤，五脏六腑是伤，真真不如死在大火里了。</p>
楚钰一脚踹翻了崔嘉。</p>
那一脚用了猛力，崔嘉摔出去几丈远，喉咙有铁锈一样的血腥味。</p>
所有人都在逼他这个皇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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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逼他放了赵嫣。</p>
有人逼他杀了赵嫣。</p>
刘燕卿没有看崔嘉一眼。</p>
崔嘉有今日都是他自己找来的。</p>
在陛下眼中不过是一条牵制赵嫣的狗，还妄图站起来做个人。</p>
第二百三十章</p>
楚钰想杀了崔嘉。</p>
杀了刘燕卿。</p>
杀了所有阻碍他去夺回赵长宁的人。</p>
而当理智回笼的时候，楚钰什么都没有做。</p>
他不能杀有万民书折罪的功臣，也不能杀赵长宁的弟弟。</p>
他在这个位子上被捆缚太久，早已分不清活着的是楚钰还是一个名字叫做楚钰的皇帝。</p>
楚钰对刘燕卿道，“去领你未领的刑罚，此后京城不要让朕再看到你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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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的声音嘶哑破碎，像是从炭火中燎烧过一遍。</p>
刘燕卿下跪领命，月白色的长袍上沾染着血渍。</p>
楚钰接着对崔嘉道，“崔嘉御前失仪，不堪重任，革去官职以观后效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