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红的唇瓣濡湿，笑起来露着雪白的齿。</p>
廊外柔婉的女声还在素手弹唱，却已换了曲调。</p>
“今日春来，明朝花谢。”</p>
“重回首，往事不堪言。”</p>
赵嫣喃喃道，“往事不堪言。”他将金刀砸在了地上，金刀的刀鞘与刀身分开。</p>
红色的宝石从刀鞘上摔下来，裂成两半。</p>
裂成两半的宝石中倒映着赵嫣酡红的醉颜。</p>
赵嫣无声笑起，状若疯癫。</p>
他在外人面前从未失态过。</p>
可他喝多了酒。</p>
是什么让赵嫣如此绝望？</p>
荣不知道。</p>
荣看向福宝，福宝眼眶发红，“今日天色已晚，公子已醉，我送公子回去吧。”</p>
荣拿起赵嫣的斗笠，小心翼翼给他带好。</p>
靠近赵嫣的时候赵嫣身上传来的气息让他心神一荡。</p>
荣敛住情思，将赵嫣交到了福宝的手中。</p>
他们都有各自要走的路。</p>
赵嫣的荣辱不会愿意与他共担。</p>
在此处相逢，也将在此处分离。</p>
此一别或许后会无期。</p>
前路虽然艰难，却终有柳暗花明的一日。</p>
福宝听到眼前的青年垂目道，“往后照顾好他。”</p>
嗓音温柔，像在交托自己的情人。</p>
福宝听到自己的声音，“好。”</p>
福宝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金刀。</p>
宝石已经碎了。</p>
金刀的刀鞘是金子。</p>
拣回去也许可以卖个好价钱。</p>
香炉的烟雾已经燃尽。</p>
只有残余的酒香还荡涤空气中。</p>
像酒醒后梦的余温。</p>
第一百八十六章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