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嫣道，“你先出去，我有话与他说。”</p>
楚钦叹息，掀帘而出。</p>
赵嫣的手落在赵茗握住银刀的手上，赵茗的手在抖，昏暗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暗流涌动的影子。</p>
“哥哥不喜欢女人？”</p>
良久，赵嫣听到赵茗低沉沙哑的嗓音。</p>
赵嫣从赵茗手中摘下银刀。</p>
凛冽的刀光敛藏入鞘中。</p>
赵嫣的眼中似乎回忆到云山叠障的过去。</p>
先帝在的时候，赵嫣不能娶。</p>
但凡他多看哪家的女子一眼，必定惹龙颜不悦，遭罪的往往是自己。</p>
先帝是个掌控欲极强的男人，即便他信守承诺不再动赵嫣分毫，赵嫣在他的眼中依然是他握在掌心的人。</p>
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他手中。</p>
建安十七年。</p>
先帝曾经对刚入内阁投入陆家门下的赵嫣做过一件事。</p>
那还是陆泽海属意招赵长宁为陆家婿的时候，消息传入遍地耳目的天子案前。</p>
后来赵嫣奉诏入宫，天子衣襟半敞，看着阶下的如鲜花般的美人载舞而歌。</p>
常平被支开，偌大的殿内并无宫侍。</p>
几盏昏灯映着香花美酒，和一名轻盈能在掌中作舞的舞姬。</p>
赵嫣跪下行礼。</p>
天子闭目，手指和乐声打着节拍，霓裳曲未停歇，密集的鼓点不断，舞姬的水袖扬过赵嫣的面颊，娜的香气充盈鼻尖。</p>
舞姬脚腕不稳，猛地摔倒在赵嫣怀中，赵嫣暖玉温香满怀，却觉置身万丈高崖。</p>
美貌的舞姬抬头勾魂一笑，饮一口酒，对着赵嫣哺过去，赵嫣伸手推拒，到底有幽溢的酒水入口，被呛的连连咳嗽。</p>
舞姬的酒中有合欢。</p>
掺杂合欢的烈酒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，那香气似要将人坠入温柔起伏的糜艳醉梦中，赵嫣手脚俱软，在天子的白玉阶下蜷缩作一团，额发上湿汗泠泠。</p>
那舞姬柔弱无骨地在赵嫣身上摸索，用唇舌一寸寸撕开了赵嫣官袍的衣襟，半截白皙的胸膛上落满女人的吻痕，而天子就在阶上冷漠地看着。</p>
赵嫣最终忍耐不住，伸手将那舞姬揽进怀中捧着她的脸颊神志不清地吻上去，二人搅缠在一起，在殿内投下糜艳的剪影。</p>
皇帝盯着墙上的剪影，一口一口地饮着手中的烈酒，不知过了多久，金樽落在案几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