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楚永历三年，朝廷颁布新法废除内阁制度，相权重归六部，荣家一门久盛不衰。</p>
“天下人闻之无一不拍手称快哉。”</p>
这一场魑魅魍魉，云波诡谲的大戏自永历二年宣帝遇刺始，以赵家没落而终。</p>
第六十五章</p>
“赵家倒了，那姓赵的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。”</p>
“可不是，此人恶贯满盈，实在是苍天有眼，让他去地下和宁王赔罪去！”</p>
“说到底不过是先帝豢养的一个玩物，倒是没什么自知之明。”</p>
市井中的流言入了剑客的耳中。</p>
剑客腰间的青玉剑被紧紧握在手中，他向酒楼走去，步履有些慢，但是没有因为流言停下来。</p>
剑客扔下两个铜板。</p>
“老板，来两壶酒。”</p>
这街道不长，剑客拿了酒，便出了酒楼。天色黯下来。</p>
多年前他走这条街的时候，许多老酒店家还未开张。堂前车马喧哗，堂后嬉笑怒骂，人间的烟火气突如其来的撞进了眼中。</p>
过去的已经过去，人人翻了新的篇章。</p>
他这双眼睛看着赵家的高楼塌了，看着赵长宁摔的粉身碎骨，看他为世人唾骂，于是憋闷在胸间的一口浊气散了。</p>
却也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。</p>
剑客牵着他的马一路向东，去了一座坟墓前，月色亮了起来。</p>
他手中的酒便洒落在了地上。</p>
这是宁王的坟墓。</p>
宁王有贤王的名声，有百姓替他扫墓，墓前摆着新鲜的贡品。</p>
却没有人知道贤王的名声背后，宁王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，一个被权力蒙住了眼的骗子。</p>
陆惊澜曾经是宁王的走狗。</p>
如今他这走狗还活着，当年发号施令的下棋之人却埋在了不见天日的地下。</p>
“这壶酒，权且当谢你收留之恩，来生别投生在皇家了。”</p>
不论宁王出于何种目的，宁王救他是真，对陆沉烟不好是真，而他和陆沉烟为了沉霜的音信背叛了宁王也是真。</p>
这世上谁对谁错，谁能说的清楚？</p>
剑客冷漠的神色一如他的剑。</p>
他的剑是shā • rén的工具。</p>
他从何处来？</p>
他又要去何处？</p>